Mar 17, 2009

Amsterdam 2000 by Jeng-Bang

Posted on 12:28 PM by Jeng-Bang

原文刊載於2003.12.1)上週日﹐和朋友們一時興起(其實早就有所打算﹐但是因為自己太懶﹐直到有足夠的人有同樣的想法﹐才催促自己下決心) ﹐到紐約的布魯克林會幕教會(The Brooklyn Tabernacle) 去參加了他們的主日崇拜。在開車抵達的時候﹐只見教會門前早已排滿了等候入場的人群。等到進入了他們新遷入的教堂建築(原先是一座戲院)裡﹐實在見證到神的信實和奇妙﹐祂為了這群單純仰望祂的子民們﹐在寸土寸金的紐約市﹐竟然預備了這麼一個美崙美奐的地方(Well, God’s people deserves the best of His abundant provisions. Don't you agree?)。

讀過” 疾風烈火” 或是其它一系列有關布魯克林會幕教會的故事的人﹐可能會問那麼他們的聚會﹑或者是詩班如何﹖

其實用言語或文字(至少按我的能力) ﹐是無法具體地描寫我的感受。我只能說﹐聚會的敬拜是每一位會眾將自己的生命傾倒在神面前的舉動。特別是在由一位叫Kevin的弟兄獨唱到”I am redeemed…” 一段歌詞的時候﹐我的心裡深深地被他歌聲中因著在基督裡得到真自由的釋放而震撼和感動﹐眼淚也不聽使喚地流下來。

此外﹐上週末是布魯克林會幕教會成立以來﹐舉辦了第一次的音樂事奉研討會﹐有來自世界各地與全美各州的弟兄姐妹參加。在主日崇拜裡﹐他們也與教會的詩班一同敬拜。當辛傑米牧師在介紹他們的時候﹐最打動我的心的一句話﹐是他說”與其說是這次的研討會十分成功﹐幫助了來參加的弟兄姐妹們﹐我更覺得我們實在才是蒙福的﹐能有這樣寶貴的機會和這些弟兄姐妹們一起服事神。” 聽到這裡﹐我又不禁熱淚盈眶﹐除了被牧師的謙卑與這些弟兄姐妹的擺上而感動之外﹐更覺得神好像把我帶回了2000年暑假的荷蘭阿姆斯特丹﹕

因著當時在校園裡參與學生事工的緣故﹐和當地國際學生會(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c﹐簡稱ISI) 的駐校代表熟識。於是獲得ISI總會的全額贊助﹐得以前往荷蘭阿姆斯特丹參加由葛理翰(或譯為葛培理﹐Billy Graham) 博士舉辦的全球福音會議。

由於與會者是來自世界各地150個國家﹐總數超過了一萬人。在食宿以及交通運輸的安排上﹐是一項浩大的工程。我和我太太(以及其他大多數的與會者) ﹐則是被安排住在阿姆斯特丹郊區一個城市的會議中心(類似台北世貿中心的設施) 。我們的” 臥室” ﹐是在平時作為展覽會場的空間裡﹐利用角鋼﹑木板所搭起來的臨時上下鋪(對當過兵的人而言﹐這就像是軍中那種床鋪) ﹐每16張床隔成一間所謂的寢室﹐沒有天花板﹐也沒有門。而” 浴室” 呢﹐也是臨時安裝的水龍頭﹑蓮蓬頭和隔間。對於當過兵的我來說﹐這些都還可以接受。唯一的一個意料之外的安排﹐就是男女生的宿舍是分開的。由於我們事先不知情﹐許多日用品為了節省行李空間﹐都採用經濟型包裝﹐打算夫妻兩個人共用。結果由於住宿上的安排﹐使得別人常常看見有一對夫妻﹐手裡拿著洗髮精﹑牙膏﹑吹風機之類的東西﹐在走廊上奔來跑去的。

有人也許會說﹐”出門在外﹐凡事將就一點﹐更何況你們是獲得全額贊助﹐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沒錯﹐我們當時也是這樣想﹐所以就這樣撐過來了。但是﹐我要說的重點還在後面﹐請耐心地看下去。

前面提到﹐與會者超過了一萬人﹐又大部份住在郊區。所以進阿姆斯特丹的交通﹐完全仰賴火車運輸。即便如此﹐因為每班次火車的承載量有限﹐我們也得分批搭乘不同時刻的列車。有時候被安排在當天的頭班車﹐就得在凌晨5點之前起床﹐和其他數千人一同坐車參加9點才開始的會議。由於如此﹐也由於時差的緣故﹐在為期一週的會議期間常常精神不濟而打瞌睡。我和太太便經常利用下午分組討論的時間﹐找一間空位較多﹑地方較大的角落(不會受到注意)補眠。

看到這裡﹐有人可能又會說﹐”拜託講重點好嗎﹖”O.K., O.K....Please bear with me, I am getting there。“

即使在這樣每天有大半天頭昏眼花的狀況下﹐神還是讓我們見到祂的奇妙﹕

首先是在會議第一天的晚上﹐在講員的信息之後﹐他鼓勵大家就近和週圍的弟兄姐妹們﹐兩三個人一起彼此禱告。當時﹐坐在我們旁邊的﹐是一位來自秘魯的牧師﹐雖然太太是西班牙語系畢業的﹐但是要用西文禱告﹐卻是頭一遭。當我們用英語夾雜著西文和這位牧師簡短地交通了之後﹐我們達成共識就用個人的語言(我們用中文﹑他用西文)禱告。奇妙的是﹐雖然我們表面上不懂對方禱告的內容﹐但是卻知道在” 對” 的地方說”阿門” ﹗因為不只在我們禱告的時候﹐發現這位牧師好像聽得懂中文似的﹐在適當的時候頻頻阿門。就在事後﹐他也告訴我們同樣的情形發生在我們對他禱告的回應。真的如同以弗所書第四章4-6節所說的﹐”身體只有一個,﹝聖﹞靈只有一個,正如你們蒙召,同有一個指望,一主,一信,一洗,一神,就是眾人的父,超乎眾人之上,貫乎眾人之中,也住在眾人之內。”

與這位秘魯牧師禱告時﹐經歷同被一位聖靈所感﹑在靈裡相通的事﹐這實在讓我們對於神的體驗又有新的認識。神是個靈﹐不僅是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更能超越語言文化的隔閡﹐將祂的心意顯明出來。

其實﹐在我們抵達荷蘭的頭一天﹐就和過去曾經和太太同事﹑當時隨先生來荷蘭飛利浦工作的朋友見了面。那時我們就在心裡盤算著﹐是否可以借住在他們家幾天﹐這樣就不用每天來來回回坐火車了。沒想到﹐因為這位朋友剛懷孕﹐在生活起居上有些改變﹐不方便接待我們﹐使得我們的計劃落了空。當時我還在心裡咕噥著﹐每天這樣的精神不濟﹐實在使參加會議的效果大打折扣﹐覺得頗為沮喪。在第三天聚會時﹐和坐在旁邊的一位來自阿根廷的白髮老先生聊起來。我們彼此介紹了從哪裡來之後﹐從彼此手上所戴的大會辨識手環看出﹐我們都是被安排住在郊區的。於是話題就進入了睡眠不足的上面。他面帶微笑地聽著我們說著﹐偶爾給予一點帶著了解和鼓勵的眼光﹐始終沒有附和我們所提到的難處。這時﹐我瞥見他的名牌上寫著Reverend﹐我就問他是否也是牧師﹐他說他其實是Bishop(某教區主教)﹐只是報名的時候從簡就用了Reverend的稱呼。當下我們覺得好慚愧﹐人家一位老先生﹐為了參加這次的會議能夠不計頭銜稱呼﹐不介意物質條件上的簡單﹐我們兩個年輕人居然還在他面前大吐苦水﹐真是平日過得太舒服了。別誤會﹐我可不是在提倡苦修之類的行為﹐而是在某些情況之下﹐我們應該學習如保羅所說的﹐”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秘訣。” 從那天起﹐我們就學習懷著感恩的心﹐嘗試從每天生活裡發覺正面的事﹐來過神所賜的每一天。因為﹐”我們的日子如何﹐力量也如何” ﹗

我個人覺得﹐大會的高潮﹐除了葛理翰博士以錄影(他當時臥病在床)向大家問候致詞之外﹐就是奧卡族(the Aucas)人和Jim Elliot的兒子一同出現在臺上作見證的時刻。Jim Elliot是一位可以因著順服神的旨意﹐而勇敢向前﹑不怕困難的弟兄。他和另外的四位弟兄﹐在1956的一月啟程前往中美洲的厄瓜多爾﹐計劃向當地的一支土著民族-奧卡族﹐傳講耶穌基督的福音。儘管這個部落的人先前曾經殺害了幾位殼牌(Shell) 石油公司的員工﹐他們和這個部落的人在起初的關係還算良好。然而﹐在1956年的一月8日﹐Jim Elliot一行人與奧卡族人第一次接觸的兩天後﹐他們五個人全被奧卡族人的戰士﹐以長矛和斧頭殺害了﹐因為奧卡族人對於外來的陌生人數百年來都是以殺害對待。

這個消息﹐在當時的媒體曾經轟動一時﹐但是日子一久﹐人們也就逐漸淡忘了。然而﹐”一粒麥子落在地裡死了﹐就結出許多的子粒來” 。Jim Elliot的遺孀﹐Elizabeth Elliot﹐繼承她丈夫的遺志﹐也是他們所相信神所要他們作的﹐回到了奧卡族人的部落﹐繼續向這群殺害她丈夫的土著傳福音。結果﹐這個連週圍其他部落都懼怕的奧卡族﹐居然是幾乎全部歸主﹐接受了耶穌基督的福音﹗而Jim Elliot的兒子﹐也成為宣教士在奧卡族人中服事他們。大會當天﹐站在Jim Elliot兒子身旁的那位瘦小的奧卡族人﹐就是當時親手殺害Jim Elliot一行人的戰士之一。但是如今﹐因著這些外來陌生人所帶來的神的愛﹐他悔改成為一個基督徒﹐並且他透過翻譯告訴大家﹐他是多麼的痛悔自己對 Jim Elliot所作的事﹐也感謝神透過Jim Elliot 的家人為他們族人所作的。如今﹐他們已經認識了神﹐並且他們要負起向自己族人傳福音的責任。

當這位奧卡族戰士和 Jim Elliot的兒子彼此擁抱﹐互相祝福的時候﹐全場的會眾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感動﹐紛紛起立鼓掌。不只是為這一個令人感動的時刻喝采﹐更是將感謝和榮耀歸給神﹐因為是祂的愛成就了這一個美麗的見證。正如聖經裡所說的﹐我們若彼此相愛﹐世人就認出我們是主耶穌的門徒﹐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是找不到這樣的愛的。如果發現到它的存在﹐那必定是從神而來﹐透過祂的兒女們彰顯出來的。

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問﹐”這些和你在Brooklyn Tabernacle所受到的感動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心中有這樣的問題﹐那就得請你再花一點時間繼續看下去。

那一次的大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傳道人﹑牧師﹑主教等在教會的各個崗位上服事的弟兄姐妹們。到會議的第二﹑三天﹐我們才發現其實大家都因為時差或是配合交通運輸的作息時間﹐而疲憊不堪。但是﹐這樣的聚會對大多數人而言﹐是一個極為難得的機會。大會的講員﹐都是當今基督教福音事工裡﹐為神所重用的僕人們。其中包括了神學教授J. I. Packer(中譯名為巴刻) ﹑福音佈道家Luis Palao﹑護教神學家Ravi Zacharias等平日只能透過他們的著作或基督教新聞的報導﹐才認識的人。他們的信息都是非常精闢有力﹐直指基督耶穌是我們信仰的中心﹐除祂以外﹐別無拯救。所以即使我昏昏沉沉地聽了幾天課﹐倒也將”Christ is the center of our focus” 的重點烙印在腦海裡。這樣簡單的﹑甚至是曾經認為理所當然的一句話﹐對我日後到目前的靈命成長﹐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因著這句話﹐使我能夠在因著環境﹑人事而灰心的時候﹐再一次有從神而來的鼓勵而站起來。

除此之外﹐與會者大多是來自非洲﹑亞洲等的第三世界國家。由於經濟條件的限制﹐他們能夠出席這次的大會﹐已經是十分地不容易。在那幾天當中﹐我們結識了許多這樣的朋友。有來自亞美尼亞﹑動作詼諧幽默的一群寶貝弟兄﹐有來自東非共和國﹑一直穿著一生僅有的一套西裝﹑告訴我們他好想念他女兒的一位牧師﹐有來自馬達加斯加﹑身兼副警長與教會牧師的光頭弟兄﹐有來自印度﹑憑信心開辦了一所神學院的弟兄﹐也有來自非洲(記不得是那個國家) ﹑曾經從死裡復活的黑人牧師﹐有來自埃及﹑牧養數千人﹑不時要與來自政府的逼迫週旋的胖牧師﹐還有來自尼泊爾﹑因長相酷似妻子的外公而被我們私下暱稱為” 阿公” 的瘦小老者。甚至有一位來自北印度的牧師﹐說妻子長的極像他的女兒(我們這才知道﹐原來北印度的人其實是黃種人﹐膚色不如印度的其他人種來得深) 。他們當中﹐有的是來自五旬節派的教會﹐有的是自由傳道人﹐有的則是屬於東正教的傳統。但是在大會中﹐絲毫沒有見到或聽到有以此為分別的理由。大家只有一個目標和心志﹐就是把握這次接受裝備的機會﹐在靈裡得力﹐把更多的祝福帶回到自己的國家﹑城市﹑或村莊。讓我對於"耶穌基督的教會"這個概念﹐有了更深切的認識。

到了大會結束前夕﹐大家都把握機會彼此道別﹑交換名片和拍照留念。你能猜到大家都如何說道別的話嗎﹖這是我覺得神在Brooklyn Tabernacle所提醒我的﹕

“God bless you, my brother. If we don’t see each other again, see you in Heaven!”

我每聽到人家這樣向我說一次﹐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地又要湧上來。在這短短不到一週的會議期間﹐沒想到因著彼此共同被神的愛而聯結在一起。與他們道別的時候﹐竟然覺得好像在和親近的家人分別一樣地感傷。

當時回來之後﹐起初看著所交換而來的一疊名片﹐還會在心中為這些散居在世界各個角落的弟兄姐妹而禱告。後來﹐因著投入教會和小組的事奉當中﹐漸漸地將這件事淡忘了。直到這一次到Brooklyn Tabernacle﹐神又再一次讓我想起這件事。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辛傑米牧師的介紹已經結束﹐這個”國際” 詩班正以磅礡的聲勢在演唱著﹐我在心裡向神禱告﹐感謝祂再一次提醒我﹑把我的眼目調整回到祂自己的身上。我也在心中為那些在Amsterdam 2000所認識的弟兄姐妹們禱告﹐並且深信我們終究要在羔羊的寶座前再見面……

"此後,我觀看,見有許多的人,沒有人能數過來,是從各國各族各民各方來的,站在寶座和羔羊面前,身穿白衣,手拿棕樹枝。此後,我觀看,見有許多的人,沒有人能數過來,是從各國各族各民各方來的,站在寶座和羔羊面前,身穿白衣,手拿棕樹枝。眾天使都站在寶座和眾長老並四活物的周圍,在寶座前,面伏於地,敬拜神,說,阿們。頌讚,榮耀,智慧,感謝,尊貴,權柄,大力,都歸與我們的神,直到永永遠遠。阿們。"(啟示錄七﹕9-12)


(後記,03.17.2009)
在大會中,當時仍然健在的學園傳道會創辦人Dr. Bill Bright(白立德)博士也分享了他在20年前與另一位弟兄Loren Cunningham分別從神領受要基督徒們奪回reclaim被仇敵所竊據的“七座山頭”(Seven Mountains)的異象--經濟、教會、政府(治)、家庭、藝術/娛樂、媒體、教育。近年來關於這個異象的宣講似乎又被神藉著祂的僕人使女們在提醒教會,若神允許,日後在愛家的網站裡也會有相關的文章。

No Response to "Amsterdam 2000 by Jeng-Bang"

Leave A Reply